,躺上去也挺舒适。
虽然无法沐浴,也无被褥枕头,不过快要入夏,倒也不需那么多物什,再加上只是小住一晚,不必过于在意。
此处连灯烛也没有,入夜后百无聊赖,躺在竹席上,让我回想起了在葳蕤谷中的日子,入夜后娘亲从不与我交谈,独自在西厢静室或读书或打坐。
不过今时不同往日,娘亲白天与我谈笑甚欢,现在想来都很开心。
我满意地仰躺,回想起娘亲言笑晏晏,一时痴痴傻傻的,不知怎么便渐渐入睡了。
翌日,天微微亮,我便醒了,实在是昨日本就睡到辰时,精神饱满,夜晚也睡得很浅。
我刚出门,娘亲也跟着出来了,母子二人打了个招呼,相视一笑,便寻了到在院外喂马胡大壮——看来昨夜大家都睡得很早。
于是我们收拾妥当,便趁着太阳刚漏头的微光,早早地启程了。
顶着晨曦的山脉,峰峦迭嶂间有着似雾似云的薄薄白霭,如锦帛、如蚕丝、如飘带,恍若神仙居所、瑶池天境。
马车随着官道渐渐驶入山间,便望不到那些云了;两侧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坡渐渐变得青石突起、树根虬盘,也渐渐地越靠越近,彷佛巨人将要合拢它的手掌,望之令人目眩迷惧。
不过它终究没有合拢,只是让官道变窄——容纳一车有余、两车不足。
望不到头的前路,若非正对朝阳,两侧也无繁枝茂叶遮掩,恐怕这条道将处于常年的黑暗中。
但这样狭长、剑走偏锋的过道是怎么开凿修筑的呢?我不禁好奇地向胡大壮请教。
胡大壮轻挽缰绳,放缓了行车步子,小心地御驶马车,回答道:「柳兄弟,这个我倒是知道——这条路叫做洊雷关,是太祖年间挖通的——靖岚山脉是青州和扬州的界山,本来山里不能过人,但太祖年间发生了一场地震,几乎将此山两边的山涧生生连通,两州的州牧一起看过之后,决定共同挖出一条路来,前前后后挖了十年左右才算完工,可以过人」后来修缮了数年,又能过马车了,还在中间设了哨卡,派兵守卫。
不过一百年前改兵役为招兵,再加上又有了运河,哨卡就渐渐废弃了,走这条路的人也越来越少。
「听了此番缘由,我不由感叹,一场天灾居然促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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