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先来者,在终南国根基深厚,后来者很难撼动。
可是,慢慢的,回顾以往数百年的终南国历史,以林文若为首的这批儒生发现,以道教为主,儒家为辅,在大的方向上无为治国的方式是行不通的,必须做些什么,即“有为”。
新法就应运而生了,这次新法不同于终南国以往一次次雷声大雨点小的“变法”,被某个儒生强势推动,执行的很彻底,于是便也触动了固有利益阶级的反弹,若继续保持终南国现有的权力结构,新法便无法贯彻下去。
因此林文若一手导演了这次的儒道之辩,便是要在根源上,铲除他认为阻碍了终南国这辆马车前进的障碍,彻底掌握权柄。
赵戎一边想着,一边临摹四字石刻,前段时间的抄经潜伏,倒是锻炼了他一心二用的本领。
他眯了眯眼,忽然记起了那次月夜湖心亭交心时,林文若的酒后醉言。
当时那个饮酒不醉却已被终南夜色迷醉的儒生,抱着一把古琴,斜倚栏杆,偏头望向亭外,看不清表情,却语气平静。
“明明有着最富饶的资源,占尽天时地利,却一直固步自封,千年以来,国土无任何寸进,且制度愈加糜烂,问题层出不穷,而四顾周围,大陈有法家变法,北齐有名将强军,南魏有能臣执政,强敌环伺,终南非偏安一隅,乃必争之地,可现到如今,内忧外患,危如累卵。”
“是我终南无一男儿?”
想到这,赵戎突然停笔,看着纸上四字。
“清静无为。”
兰溪林氏与冲虚观的矛盾,表面上是治国之争,实质上却是玄黄界儒道二家“有为无为”之争的缩影。
这是儒道二家的根本分歧。
涉及到了古今之争,道德之争,天人之争。
他现在虽然是一个儒生,却因为前世为了完成那篇关于先秦诸子的毕业论文,曾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过这个问题。
他支持做事踏实的儒家,却也并不讨厌道家,相反,他还很欣赏道家的大道之高。
可是,冲虚观所推行的“无为之法”,在他看来,却并不在此列。
这也是他答应林文若参加明日儒道之辩的原因之一,不只是单单因为好友的盛情邀请。
“赵戎,赵戎……”
他的思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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